他怎么能把肖落一个人丢下。

这些年来承受痛苦的人,又何止他一个人呢?那个人承受的恐怕是千倍、万倍。

谢柏群没有办法冷静地仔细去看那份病历,到头来不管他懂多少医学方面的知识,面对连着心上那块软肉的人的时候,光是粗略地扫了一眼,就觉得好像感同身受了一样。

周居席明天本来应该轮休,但听到肖落的消息,主动顶了谢柏群的班,让他好好在医院待着。

“没事儿,反正我媳妇也喜欢往局里跑,她本来该休产假了,在家一个人说呆不住,还不是天天在局里待着,我都怕她把小孩生警局里。”周居席听出电话对面的人声音发抖,开着玩笑宽慰了他几句。

“真的谢了,我之后帮你把班顶回来。”

“谢什么啊,我这也不是为了你,这不是为了肖落嘛。他那副样子……我们大家也看在眼里,只是我们也没办法,怎么说呢,你们俩可能感情太深了,我也知道这五年你……

过得很不容易,但是我出于和肖落是战友的私心,还是恳求你,拉他一把吧,他这次可能真的没办法靠自己去调节了,我知道感情这事儿没法强求,也不是要你非要吊死在他那颗歪脖子树上,哎呀咋说呢……”周居席有些尴尬地组织着措辞。

“我这么说可能对你不太公平,但是……他只有你了……”

谢柏群听着那边为难的语气,把脑袋也埋在膝盖之间,像只鸵鸟地沉默了一会儿,才回答:“我知道,你放心。我又怎么可能……放得下他呢?”

这五年里,警察的工作强度本来就大,谢柏群在所有见缝插针的时间,都在寻找关于这个人的线索和行踪,几乎要变成刻在他心底的执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