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能够在所谓的十八层地狱里赎罪,是不是就能忘却手上沾染的鲜血。

但是在疲惫到极点的时候,是否也有过奢望——谁来救救我?

这种求救真是懦弱而可笑,就连他自己也不曾获悉名字的深渊里,又有谁能到达呢?

“肖落,我在这里。”谢柏群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肖落不管不顾地啃咬自己的动作,他唯一能做的是把自己挤进肖落怀抱,用身体隔绝他伤害自己的可能。

坠在半空的花洒无知无觉地工作,两个人脸上都是水,就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。

但在这样水汽充斥的狭小淋浴间里,高大的男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。尽管没有证据,但谢柏群还是觉得他哭了。

如果早知道有了掩护这人就敢掉眼泪的话,谢柏群可不介意陪这个人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。

虽然花洒的「人工雨」有些微妙,肖落捂着眼睛想要背过身去,却被谢柏群抢先扮住了肩膀。

“别遮着嘛,我想看。”谢柏群蹭进他两腿之间,轻声细语地哄。

“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。”谢柏群拉过无主的花洒,重新让水流轻柔落到肖落的头顶,帮他打掩护。

两个人离开浴室的时候,谢柏群已经泡的连手指都发皱,他怕肖落今晚吐成这样会胃疼,打算先煮点粥备着。虽然他厨艺不佳,煮个粥应该还是不至于太难吃的。

当然这个煮粥计划搁浅了,在他即将离开卧室的时候,肖落撑着就要从床上起来,问他要干嘛也没说,让他躺下去也不躺,只有谢柏群回到床边坐着,肖落才安分躺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