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坦诚道,看着小警察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,她忍不住还是笑了。

她说:“当年我和他结婚的时候,我们都还年轻,就像你这么大,那时候他也像你一样,人很好,关心人,一板一眼,认死理,不圆滑,也不会变通,他的工作并不顺利,但我还是爱他。”

“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的地步呢?”女人自言自语似地说。

女人交代了是她给男人喂下的胶囊,也是她最后引爆。但对于从哪里获得的胶囊,如何和对方联络的事情,女人缄口不言,只是坐在那里,像一座低眉顺眼的观音像。

“安德。”谢柏群叫他的名字,像在叫一位亲昵的朋友。

秃鹫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警察很令人焦躁,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焦躁感,眼前的这个警察就像是心里插了一面鲜明的旗帜,有着不变不移的信仰,他没有办法动摇他分毫。

就算把他扯进漫无边际的永夜里,他也会像个乐天派地不停地告诉身边的人,太阳总会升起。

谢柏群必须承认自己是幸运的,他去过第三世界国家,经历过战火的纷争,也曾蒙受恶意所害,感受过无能为力带来的痛苦。

但是很多都是他自己选择的,他在明知道项目有风险的情况下还是想去第三世界做项目,他在肖落提醒过他不要一个人行动的情况下,还是缺乏警惕地单独去了郭蒙礼的家,但他没有经历过绝望。

因为不论是在纷飞的枪林弹雨里,还是在不见天日的地窖。某个人都有如神明一般地降临了。

所以哪怕处境再危险,谢柏群是可以永远相信有人会来救自己的,就算还没有来,也是在来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