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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冽从后伸指捏着他的脸,将他的唇捏的有个微凸的形式:“大过年的,咱又开始抑郁了么,我,我就是你的理所当然。”

陈肴言没多说,但他心里是不认同的,有来有往方得长久,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付出和陪伴。

周冽找了软凳进来,推着陈肴言坐下,给他围上阻隔碎发的罩子,周冽在头顶上头捋了捋陈肴言的头发:“那我就看着给你剪?大概剪掉这么长?”周冽手指比出几厘米的长度。

陈肴言点点头:“谢谢。”

周冽的动作顿了短短的一瞬,但很快就又继续自己的动作。

周冽剪得细致又慢,房间里一时间只有剪刀的细响,和碎发掉到衣服上的摩擦声,周冽在头顶上方突然出声,语气中没有以往的调侃和戏弄,挺平静认真的语调,他的音色本来是偏沉的,只要失去情绪就变得肃然冷感:“我知道现在你还信不过我。”

看着镜中陈肴言有抬头的动作,周冽出声阻止:“你不用出声,你听我讲。”

周冽手上的动作没停,比了比剪掉的长度是否齐整:“可能我这样的性格和经历,在你的意识里就是过于年轻、过于幼稚,情感的偏向让你愿意相信我、甚至孤注一掷的跟我绑缚上婚姻的关系,但在你的理智深层,你对我的信任是持怀疑态度的。”

“你不相信我能坚持多久、不相信我多久会转移注意力、甚至不相信我的新鲜劲儿什么时候能过去,但你依旧选择了我。我们连法律的保障都有了,我说别的诺言、保证其实都没有大的意义,那你就看,时间总是会给你答案的。”

“而且,不是只有你在担忧怀疑,我每天牛皮糖一样往你身上粘,其实我也会贷款忧愁。你说婚姻是给我的底气和资本,所以我马不停蹄把你往民政局带,我问你要身份、要责任、要保障,也是我想绑住你。我也担心是不是因为你遇见的人太少,而我们的联系又因为孩子而显得戏剧性,我标记了你,所以你以为自己和我是契合的,我到底又是不是你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呢?你又会不会遇到更合适的人呢?这些问题我也会担心,会发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