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如溯沉默了。
他其实不在乎内情,毕竟案件已经过去十年,有关的人里除了随长安都死了,而他百分百相信随长安不是凶手,没能赶到必定事出有因,也不会去争夺所谓“亲情”。
假如陈适安的猜测都是对的,随兴国在随长安高中时期前就已经产生了想法,所以才会对他偏心。
相比这些,他更在意随长安的感受。随长安那么容易被道德绑架,也会因为当年没能赶到而自责一辈子。
陈适安接着说:“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啊,你有没有发现,随兴国在那个下午的时间是空白的,案发后他也没有出现。”
“你说,该不会……是随兴国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吧?”
周如溯听到这个猜测,眼眸一动,看着表情狰狞的陈适安,不禁毛骨悚然。
的确,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
可是随兴国不应该会为了随长安做到这个地步,不然的话,周如溯现在也应该已经死了。
凌晨一点,飞机落地,提早入春的玉铃市气温比天气预报还要闷热。
通过人脉,他们得知了随长安的住址,随兴国的车祸事故已结案,遗体也已送往殡仪馆。但现在已经很晚了,他们只能先休息一夜。
周如溯艰难地洗完澡,躺在床上,半点困意都没有,闭上眼,脑子里要么是随长安的脸,要么是那些可称为悲剧的案件。
他没什么可难过的,要伤心也是为了随长安的人生。
随兴国的死对他来说不是值得细想的事,只是很难想象,一个不久前还很痛恨他,对他骂爹骂娘的人,会这么轻易就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