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七灿然一笑,偏头,低声说了句话。
直到二人又上了马车,船老大才发现自己那蠢儿子已经呆呆地站在船边许久了。
“干什么呢?走了!”
那小子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掉进水里去,小心地看了一眼渐远的马车,他凑到船老大身边说:“那个小公子,他······他说······”
船老大被儿子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弄得烦躁,只觉得他又抽风了,一巴掌拍在他背上:“他什么他!话都不会说了?”
“那个小公子他说······说冬日太燥不宜吃羊肉,好自为之。”
话倒还是其次的,主要是那人看他的眼神实在是阴冷。正午天光,却生生叫他后背一凉,身上的汗毛都竖起大半。他虽年轻,但到底也是走南闯北的,这是杀气。
船老大面色陡然一沉,看着马车走过的那条道,心里漫上后怕。
渡口马车不少,江阔眼光毒,一眼挑中了这驾马车。倒不是因为马车有多宽大,而是拉车的马还不错,果然,上路之后很稳当。船行几日,吃的都比较简陋,但阿七好养活吃什么都是乐呵呵的。
入苏州城,江阔找了家地道的馆子。清蒸刀鱼,虎皮肉,又要了两盅清炖鸡汤,还点了一份糕团。
南边人喜欢用糯米粉做糕点,香甜软糯,入口软的连牙齿都用不上。江阔细心地将刀鱼肉剔出来放到阿七的碗里,瞧着他小心地捏起一个豆沙糯米球,看了半天不知道该从哪头下口,很是可爱。到底是两个男人,桌上的菜都吃完了才吃饱,见阿七喜欢他家糕团,结账前又要了一份打包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