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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不多安顿下来,门外来了人。

江阔听完他们敲门便开门放人进来,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,还带着一双儿女。他们是江阔母亲的陪嫁,季妈妈是跟着他母亲嫁到江家的,这些年来,是他们一家人看护着这处老宅。阿七见到那两个年轻人倒是露出些疑惑的神色来,就在今日,那个男人曾为他们结账,那个姑娘就是为他们打包糕团的姑娘。

他们一家进来,先是给江阔见过礼,然后江阔才带着阿七让他们见过:“阿七,这是季妈妈。”

江阔说什么他自然是什么,一个个说过,他便一个个喊过。季妈妈的夫家姓庄,长子唤作庄平川,女儿唤作庄遥。他们都比江阔年纪大,小时候都是见过的,阿七也跟着喊平川哥和二姐姐。苏州的那间客栈如今便是他们两个在打理,季妈妈和庄叔负责打理这处老宅子,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清闲。

若是江阔不来,每年清明寒食也都是他们祭拜,若是江阔来了苏州那么他们每日还会送膳食过来。

季妈妈许久不见江阔,入门后便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个不停,忧心他在外吃苦受累无人照管,口中不停念叨着瘦了黑了之类的话。庄叔是个老实本分的人,他带着儿女将带来的东西都搬进来,又让庄遥去屋子里将饭菜摆好。

“公子在外整日风餐露宿的,又瘦了好些。这手上的疤也不管不顾,才一年便又添上这么多。”季妈妈握着他的手在灯下看了又看,眼中满是心疼,说着说着便要落下泪来。

江阔最怕她哭,忙转过话头来,说过几日要祭拜父母,要些香烛纸钱。

季妈妈岂有不依的,自然满口应下说明日便置办好送来。

他们叙完旧,季妈妈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江阔身旁的阿七,看着年纪和江阔差不多,长得也不错。这还是江阔第一次带外人来老宅,季妈妈爱屋及乌,拉着阿七的手又左右看起来。阿七在遇见江阔之前就是一个樵夫,手上大大小小的疤也不少,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。再加上他看起来又很乖,年纪也不大,季妈妈便更是心疼,上上下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。

右手衣袖被掀开了一些,江阔隐约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道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