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自知追不上。”南吕老实回答。
黄钟气不过,跳起来指着师弟的鼻子骂:“还没追你就说追不上,从前你就不敢对那小子动手,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窝囊!”他们两个,黄钟天赋高但性子跳脱暴躁,南吕天赋虽不如但胜在性子沉静办事周到。可偏偏有个根骨极佳还狡猾莫测的莫问期,那小子从前便压他们俩一头。黄钟自小就不服气,但他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夫,并非花架子。那莫问期办事上学足了楚遥的难缠和难猜,向来是个滑不留手的,若是想逃,南吕确实追不上。
“好了,我知道了,你们且下去,为师想静静。”柳无眠抬手止住他们吵闹,黄钟只好罢休,一脸愤懑地推门出去。
密室石门重新合上,躺在塌上的柳无眠将手中的纸卷摊开,空无一字。这就是他今夜在济宁寺收到的密信,信是空的,重要的是送信的方式,藏在佛前供奉的面果子里送到他面前的。这种刁钻古怪的办法太熟悉,所以他一发现字条便带着人下山去找那家摊子,到了山下才知道那摊子今日根本没有送面果上山。
确实像是楚遥做得出来的事,引他下山,又放莫问期搅混水。扎扎实实地拿捏住了柳无眠急着找人的心思,又安排莫问期将这群弟子耍得团团转,师徒二人这一套配合还真从严密防守中找出了空子。
“师兄啊,你还是这样狡猾。”
黄钟和南吕出来之后,黄钟仍是不甘心,拉着师弟回到屋中非要扒下他的衣衫看伤口。伤在大腿,饶是师姐要看也总碍着“男女授受不亲”的礼,南吕躲来躲去惹得黄钟不耐烦,干脆点了他穴道干脆利落地将他裤子扒了。
从小到大,南吕从来都拿自家师姐没办法。
腰带一松,他就如屠刀悬颈引颈受戮一般撇过脸去,任由这不管不顾的师姐拿着蜡烛解了棉布打量他的伤口。
细长的一道口子,仍在渗血,伤口不大却很深,这确实是无名剑留下的伤口,他们曾领教过多次。但黄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,这伤口瞧着和多年前的力道差不多,但莫问期的手是受过伤的。
黄钟伸手解了他的穴道,正色问:“他是哪只手持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