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得开始想念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,如此,便不必担忧往后到了让柔柔抉择爸爸还是爹地的那一日,柔柔该是如何的两难。
涂佐柘知道,她爱爹地,也爱爸爸,可是有什么办法呢,爸爸不爱爹地。
他的眼神淡去些许光芒,心疼得握着她幼小受伤的手臂,他的粗心大意总是照顾不好她,如今手臂受伤缝针的事情,尚未让她从肉体的痛苦中脱离,又因为他吐血入院的事情吓得懂事不少。
“柔柔,你真是投错胎了。”涂佐柘逗弄着她的双颊,随即笑道,“爹地也是第一次做你的爹地,我没有爸爸细心,没有爸爸会培养,可是我以后会做得更好的,这样,你将来……会晚一点离开我的吧?”
紧接着他双手合十,念道:“阿弥陀佛,保佑保佑。”接着又两指点额头跟双肩,念道:“哈利路亚,保佑保佑。”
中国的保佑和西方的保佑过后,他收拾好几条浸湿的汗巾走去浴室,不看不打紧,一看吓一跳,另一张病床上的被褥有动过的痕迹,他狠狠拍着自己的脸颊,意图让自己清醒。
怎么又从沙发溜到床上了?
趁没有人在,他赶紧将汗巾放在一旁,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,快速地平铺被单,被子叠得整整齐齐。
嘿嘿,想到自己省了一笔钱,所有的焦虑一扫而空,心情愉悦美好,就是那种如果给他一点音乐,他立刻就能旋转跳跃不停歇的美好。
拾起汗巾极速飞奔洗浴间,等等,他看到了什么?
余光瞥见沙发处的黑影,隐藏在黑暗之中,可涂佐柘不用看都知道,那影子绝对是杜哲的。
杜哲什么时候回来的?
怎么能睡在沙发上呢?沙发多不舒服啊,硬邦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