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!听说孩子在肚子里几个月就会有听觉,看见倒是没看见,听没听见就难说了!

杜哲的每一句话都像极了刚回来的逼问,涂佐柘窘迫得坐立难安,腰背疼得实在受不住,立马应道:“我对天发誓!必须没有!”

在杜哲说出下一句话之前,他扶着腰起身,迫不及待地逃走,对他仓促一笑,道:“你在这里休息,我出去串串门……”

动作如射出的箭那般飞快,拖着凌乱不堪的步伐,出门后径直走向楼道,连杜哲在后头继续问些什么也充耳不闻,厚重的门在身后轻微晃动,才按住胸口大力呼吸新鲜空气。

味道不对阿,臭臭的。

他默默地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垃圾桶,对不起,你太臭了,走过去啪的一下盖上。

楼道里仅剩风声潇潇,深夜寂静安宁,声控灯未亮,他慢慢地坐在台阶边上,身体也着实疲惫,干脆顺着台阶往下走了几步,躺在楼道间台阶与台阶的连接处。

白色瓷砖砌成的地板非常冷,却也让他从这个惊魂不定的夜里获取仅有的安心,不由得想起柔柔刚出生的模样。

刚生完柔柔从大出血中抢救出来,护士将柔柔放在他的床边,喊他抱抱自己的女儿,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,剩余的力气仅能维持眼珠子转动。

但更多时候,他连眼珠子都懒得转,眼皮子上似有千金锤,于是,连睁开眼皮是一件极其累人的事情。

柔柔在他身边哭,毫无规律且嘈杂,他醒来只会觉得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