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严肃的语调,搅的杜哲手足无措,手上的力道明显加强,涂佐柘单薄的胸腔不住起伏,时不时地抓住脑袋很是苦恼的模样。杜哲深知无法代替他承受这样的痛苦,只期望在旁边能给他一点点安全感。
王医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,呼吸困难便让护士给他吸氧,涂佐柘一边用力,一边在心里背起古文鼓励自己,夫战,勇气也。一鼓作气,一而再,再而衰,衰而竭,彼竭我盈,故克之。
“呃——!呵呵呵呵,我一定——!”
涂佐柘一次比一次用力,出口撑得酸胀,胀痛中失去任何感觉。
“停,停,停停!”王医生急促喊停,“看见头了,放松,放松,放松。”
涂佐柘吓得一动不动,问道:“放松……缩回去怎么办?!”
王医生托住宝宝的门,用消毒棉签擦了擦毛茸茸的头发,再喊道:“轻轻哈气,轻轻的,哎,对。”
杜哲教他有节奏的深呼吸,随着几声绵长的哈气,涂佐柘的出口被撑至极限,胎肩也被娩出,王医生托住慢慢往外挪动,伴随着滴落到地上的水声,涨住饱满许久的出口倏然轻松,王医生的手上托住一个小婴儿。
杜哲没空去看孩子的情况,涂佐柘喘着粗气,心脏疼到无法喘息,胸腔里氧气好像也不够,肚腹里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会儿,他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望去。
护士有条不紊地处理初生婴儿,往屁股拍了两下,猫叫似的啼哭在安静的产房里响起,涂佐柘放下心,径直倒回床上,护士捧着已经剪去脐带的婴儿,示意道:“爹地看清楚,是小男生哦。”
宝宝浑身布满白色的胎脂,眼睛都未睁开,只晓得摇头哭,小腿有力地朝前蹬。他眨了眨眼睛,突然有点生气,这个小兔崽子在肚子里还没踹够爹地,这会儿出来还想继续踹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