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医生评估过后,掀开他的上衣,伤痕遍布的腹部,竟然无从下手,他叹了口气,叮嘱道:“会痛。”

我知道我知道,完全不需要提醒阿,哭。

涂佐柘再次饰演一名死尸,假装感受不到王医生的手肘,从胃部开始用力按压,缓缓向下推,一次又一次,每一次用力,都需要忍住喉间汹涌而至的腥味,咬紧牙关忍受王医生逐渐加重的力道。

杜哲轻声道:“要不歇会儿。”

涂佐柘没有说话的力气,摆摆手,示意自己没关系。王医生的肘部按至通红,涂佐柘的腹部迅速泛起一层青紫,宝宝终于肉眼可见卡在骨缝里,趁骨缝还未完全合拢,王医生喊道:“轻轻用力。”

涂佐柘苍白无血色的脸上,额上青筋清晰可见,胸腔无法聚气。别无他法,他安慰自己的老腰,争点气阿,最后一次就可以了,一定要成功,我们来吧!

杜哲在耳边好温柔的说话,积攒的能量足够。涂佐柘扬起脖颈,汗液在下巴流淌,用力伸直无法弯曲的右腿,按压在淤青的地方,强行保持清醒,持续不断地挺腰用力,痛觉抛之脑后。

宝宝的头再次撑在红肿的出口,火辣辣的胀痛有增无减,他无师自通,自个儿开始哈气。

伴随着一阵水声,宝宝顺利出来了。

是个女儿,肯定是个像柔柔一样的贴心闺女。

涂佐柘笑了笑,一口大白牙染上血色。

“赶紧……给我看一眼阿。”涂佐柘迫不及待挥手,生怕晚了看不到。

小脸蛋皱巴巴的,哇哇地哭着,也没记起来跟当年的柔柔像不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