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辉笼罩,秦时行觉得有些凉,他拢了拢外衣,不再看那弯新月。
宫轿回到天子寝宫,小福子扶着皇帝下轿,对一旁的小太监道:“快去宣御医。”
被疼痛折磨得昏昏沉沉的皇帝却虚弱地抬手制止:“不。”
小福子担忧道:“皇上……”
年轻的皇帝脸色惨白,却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,他轻声道:“王爷赏的,朕自然得好好受着。”
手一用力,暖炉的尖角狠狠地抵进胃里,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第二天一早,天光刚亮,秦海便端水进来,还拿了一件繁重的朝服。
秦时行倚在床头,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,懒懒地问:“你拿的是什么?”
秦海说:“王爷今天要进宫,自然要穿朝服。”
秦时行奇道:“谁告诉你我要进宫?擅作主张,拖出去打二十大板。”
秦海憨憨一笑:“王爷就别逗小的了。王爷不打算告诉皇上您中秋便要离开,眼下皇上又病着,见面的机会愈发少了,王爷自然是要进宫看看皇上的。”
秦时行暗叹一口气,觉得自己被秦海拿捏了。
他想起那晚秦海说的“皇上指不定多难过呢”,心里轻轻动了动,又想到书房里剩的奏折,决定进宫。
进宫找小皇帝批奏折。
他在秦海的伺候下洗漱好,看了一眼挂在床边的朝服,繁复华丽,是雍容的紫色,绣着巨蟒。一品朝服本是仙鹤图案,这蟒袍是皇帝御赐,专为摄政王一个人定制。
“我还在养伤期,不上朝,不穿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