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方贵纳闷道:“我又不挑,干嘛不让我喝。”
秦时行斜着眼睨他:“给你拿好的你还嫌弃?”
何方贵嘿嘿一笑:“哪敢嫌弃,秦兄最大方了。”
何方贵又说:“明晚走,你这边准备好了吧?”
秦时行端着酒碗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仰头一饮而尽,酒气上涌,他眯了眯发烫的眼睛:“嗯。”
秦海拿着酒过来了,何方贵喝了一碗,话匣子也打开了:“哎哟,明天就可以自由啰!我这天天提心吊胆的,生怕被人抓到破绽,话都不敢多说一句。明天一走,咱哥俩一路游山玩水,玩累了就开个店,天天晚上打牌喝酒,多爽!”
秦时行顺着他的话头想,好像是挺不错,自由自在,最重要是不用和小皇帝打官腔,多舒服。也不知道小皇帝从哪里学来的一腔老成的官腔,话不好好说,一句话转十八道弯,和小皇帝说几句话比当年写博士论文还费心。
喝到最后,何方贵醉得口齿不清,倒了满满一碗:“来老秦,敬……敬自由!”
秦时行和他一碰,实在是醉了,碗没端稳,啪地一声,碎成好几片。
-
“王爷昨晚喝酒了?”
御书房很暖和,太监泡了上好的明前狮峰龙井过来,茶香袅袅,暖风熏人。
周唯谨穿着黑色常服,坐在案头一边,抬眼看着对面的人。
秦时行强打精神,抬袖闻了闻:“臣身上有酒味?”
昨晚喝得不省人事,但他念着今天是最后一次陪小皇帝批奏折,硬生生一大早便起了床,忍着宿醉的难受进了宫。
“没有。”周唯谨说,“只是王爷神色萎靡,精神不振。”
周唯谨唤来太监,吩咐御膳房送一碗解酒汤来,又向秦时行道:“王爷一个人喝酒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