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身自然就是物理阉割的意思,柳辞虽没听说过,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,当即哭闹道:“我才不当公公!王爷知道了必定不会放过你!”
他自然知道王爷压根不在乎他,甚至早都忘了他的存在,但此时也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,只能牢牢抓住。
周唯谨寒眸一眯,冷声道:“朕再听见你提一次王爷,你这舌头就割了喂狗。”
那冰冷的一瞥和话里的寒意让柳辞立时噤了声,向后缩得更紧,默默地流泪。
直到进了宫,接见了好几位穿着朝服的官员,柳辞才相信了,昨晚自己骂的“狐狸精”,真的就是当今天子。
但骂都骂了,再害怕也没什么,柳辞反而觑了个空,破罐子破摔道:“就算你是皇上又怎么样,你还不是喜欢王爷!”
如果不是喜欢,怎么会在王爷面前装出一副被欺负的柔弱小白兔样子?
话刚出口,柳辞捂住嘴惊慌地后退,马车里的威胁历历在目,这狐狸精皇上,怕是要拔了自己的舌头!
然而出乎意料,皇上竟然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握笔的手顿了顿,雪白的宣纸上便泅出一大团墨迹。
入冬后,静默了一个多月的王府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,崔大夫的师父回了信,准备在江南过冬。
解药关乎皇上的龙体,更关乎他一年后能否功成身退,容不得半点疏忽,秦时行打算亲自去一趟江南。
江南沿海,多有匪患,但大多是小打小闹,不成气候。
但秦时行要走这一趟,这匪患就必须足够严重。
下一次朝会,江南总督请求朝廷支援的折子就由八百里加急呈到了御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