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是……上面的人要他死。

是当年的摄政王要他死。

皇帝寒眸一眯:“传大理寺卿。”

夜已经深了,大理寺卿孙奉搂着姨太太睡得正香,被刑部找上门,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,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。

站在御书房,两条竹竿似的腿还在打颤。

皇帝把卷宗推过去:“仔细看看,关于这桩案子,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从实招来。”

孙奉颤颤巍巍地接过卷宗,做了二十年刑狱,他一看就明白了,也立马记起了这桩案子。

这是当年王爷……

他一犹豫,皇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冷冷地看过来:“爱卿今天能不能走出这御书房,取决于爱卿的回答能不能让朕满意。”

在皇帝的威压下,孙奉又是腿一软,全招了:“臣、臣记得这个案子。”

他咽了咽口水:“九年前,王……王爷找到下官,要定曹俊的罪,让臣做一份卷宗后直接归档,不审,也不声张。臣带着王爷的手书去了江南,找到总督,带着总督府府兵,直接在当地刑场行刑。行刑前扒光衣服,很多人来围观。”

皇帝皱眉,这太不合规矩。

重臣犯法,一律槛送京师,定罪后于京师刑场问斩。

断没有在江南本地伏法的道理。

扒光衣服?

这番做派,像是私怨,像是……在为谁报仇。

而且在明明白白告诉那人:你看,我为你报仇了。

曲鸿云问出来了:“王爷为何要这么做?可是有什么私怨?”

“这臣就不知道了……”

孙奉对上皇帝冷沉的眼,一个激灵,硬生生又想起了一些:“哦,有!臣记起来了,那年冬天有个穷书生进京告御状……告到了王爷面前,应该就是告的曹俊。可能与这案子有些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