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住桌角缓了一阵,等眼前恢复清明,秦时行仍站在一步远外没有动。
那便是没有了。
两人沉默地走到书房门口,周唯谨说:“风大,王爷不必送了。”
秦时行便止住脚步。
等他走到庭院中间,秦时行道:“望皇上保重龙体。”
声音很轻,似乎不想让人听到,可周唯谨还是听到了。
他脚步顿了顿,没有回头。
“朕会的。”
隔着院墙,秦时行听到模糊的人声,然后是车轮转动声,马蹄哒哒声,声音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不见。
月隐在云后,院中寂静漆黑。
他转身,回了书房。
很快,一阵迟疑的敲门声传来,秦时行说:“请进。”
门被推开了,晏怀洲走了进来,他看了一眼秦时行,又迅速低下头:“二……王爷。”
在院门外,那位公子喊出王爷两个字起,他就全明白了。
天下只有一个姓秦的王爷,就是已故的摄政王。
原来……如此。
一切都有了解释。讳莫如深的经历,御贡的茶,汪尧的逢迎,以及偶尔露出的,举手投足间的气势。
秦时行看了他一眼:“你我过去如何相处,现在便仍是如何。”
他不笑时,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,语调也不容置疑,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信他。
晏怀洲立刻就被开解了,他在对面坐下,苦笑道:“认识你快三年了,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,我这追人,追得可真失败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