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禁卫监视的是他,答应撤掉禁卫的也是他。
秦时行想不明白,也不想去想,他坐了回去:“臣想在这里坐一会儿。”
周唯谨这回却有些迟疑。
“放心,宫里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卫,皇上还怕臣跑了不成?”
说完,秦时行更烦躁了,他在说什么,老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尖酸之语。
周唯谨默不作声地解下披风递给他:“那王爷记得早些回去,别着凉了。”
秦时行真想拿镜子让皇上照照看自己的脸色,脸唇冻得发青,还解披风给他,他用得着吗?
他硬邦邦地道:“臣不冷。皇上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。”
周唯谨微愣后笑了,重新裹上了披风:“我没事,昨晚胃有些不舒服,现在好多了。”
都疼晕过去了,叫“有些”不舒服?
秦时行沉着脸没再说什么。
小福子过来扶皇上,脚步声渐渐远离,却又很快折返,秦时行抬起头,微愕地看着面带焦急的皇上,以为对方反悔了。
哪知周唯谨匆匆过来,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:“……只要你别离开我。”
周唯谨抓住他的手,又重复道:“你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,只要你别离开我,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秦时行皱眉抽回手:“皇上还是早些回寝殿休息吧。”
朝阳升起,橙红的霞光从天边涌来,沉睡的宫墙渐渐醒转,空气中泛着清新的露水味道。
秦时行坐着没动,什么也没想。
许久,他端起亭中的酒壶,喝了口透心凉的酒液,冻得一个激灵。
酒液下肚后,灼热从五脏六腑生发,涌入四肢,涌上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