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举座哗然。

老编修们默默地为施元嘉点了个蜡,心知这人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。这些老编修在翰林院十几年,自然认识王爷。但今年的新科进士们,可就不认识了。

今年点了待诏翰林的数十位进士,都直直地盯着前面。他们虽不喜施元嘉,但不得不说,施元嘉的话拨动了他们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。寒门举子,向来把公平看得比什么都重。

如果施元嘉所说属实,吹吹枕边风便能坐上这位置,那他们寒窗十年是为了什么?

“以色事人……”秦时行饶有兴味地重复了一遍。

……好像也没什么错。

那股莫名的威压又来了,施元嘉挺了挺脊背,厉声道:“敢做不敢认?”

秦时行轻笑着开口了:“敢问这位兄台,今年贵庚?”

施元嘉下意识回答:“二十五。”随即涨红了脸,全京城有谁会不知道他的名字?以“这位兄台”相称,摆明了是在羞辱他!

他握紧了拳头:“你……欺人太甚!陛下、陛下真是有眼无珠,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!”

刚才听到施元嘉诸多不敬的言语,秦时行只觉得好笑又好玩,甚至一直带着笑。但陡然听到这句话,他心中微怒,神色倏地一冷:“二十五,确实太年轻了,该多磨炼磨炼。”

“明天,你就去西南陇县就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