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是谁,当年和别人一起跑这里来喝酒吃肉,害我白白担心,饭也没吃就跑出来找人,生怕你又跑了。”
秦时行不是很想理他,找了个阴凉处坐下。
周唯谨说着说着还真委屈了起来,亦步亦趋地跟着他,扁了扁嘴低声道:“当年你什么事情都找何方贵陪着,喝酒找他,打猎找他,还让他天天在王府蹭饭,从来不找我。我也可以陪你喝酒的,我这么乖,你还和我生气。”
秦时行无声地叹了口气,把水囊递到他嘴边:“喝点水,嘴唇都干了。”
周唯谨眼睛一亮,巴巴地盯着他。
“不许乍乍呼呼的。”秦时行从包袱里拿出软垫,放在旁边的地上,“过来坐。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人家何大人都两个孩子了,不准乱吃飞醋。”
周唯谨靠着他坐下,脑袋枕在膝盖上偏头看他,闷闷不乐道:“可那是事实呀。那年元宵也是,你宁愿支着他去买酒,都不愿意跟我要酒喝。”
“你之前告病在家,连我的人都能挡回去,偏偏他能天天去蹭饭……”
“你还让他留宿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委屈,秦时行忙止住他:“好了好了,提那些做什么,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
周唯谨抱着膝盖,眼睫低垂,看上去单薄可怜。
秦时行一下子心软了,想到两人之间诸多分离和不易,好不容易才全然袒露心扉,便什么也不想计较了。当即揽过他的肩膀说道:“胡乱扯些什么。不过是恼你吃甜食不加节制,不认错就算了,还在这跟我翻旧账。”
周唯谨仍垂着头不语。
“日子还那么长,以后什么事都只和皇上做,好不好?不许不开心。”
两人隔得极近,秦时行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,心里咯噔一下。
果然,就听周唯谨说:“那我要吃烤野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