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菟微拧着眉,无奈叹息。
医生说危险期三到五天,今天就是第四天,如果明天林惮还不醒,纵然度过危险期,往后再醒来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小。
唐晓星的心情很沉重。
她拿了睡衣,一声不吭地去洗澡,洗完吹干头发,用时比平时多一倍。
等她收拾好了在俞菟身边躺下,墙上的挂钟已经走过十点半。
唐晓星躺下却没有睡意,两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,思绪胡乱地飞,一会儿想起高中时期,她和林惮一块儿在操场上晨训,打球,玩闹时的场景,一会儿又想起现在林惮躺在医院里那张苍白没有生气的脸。
肖谨言告诉她的真相不停叩击她的心口,让她内心充满悔恨。
高三那年,林惮刚退学不久,就被亲生父母卖到拳场,如果不是她命硬,或许从那之后,世界上就没有林惮这个人了。
现在,再想起前不久,林惮在r市体育馆对她说的那句“你真是天生好命”,唐晓星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学生时代,她怀着那一腔耗不尽的热情,以为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和朋友分享,就是赤诚之心。
却不曾想过,她认为理所当然的很多东西,在别人看来,是遥不可及的。
她越温暖,越炽热,对当时的林惮而言,更像是一种烈性的毒。
而她一直以来,都太想当然了。
林惮说她自以为是,一点也没错。
所以即便她们成为朋友,也只能共享最初那两年短暂的时光。
身旁,俞菟翻了个身,面朝唐晓星,问她:“你睡了吗?”
唐晓星摇头,忽而反应过来,关了灯,俞菟应该看不见,于是她补充说:“还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