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,这事恐怕和相爷脱不了干系。
满堂寂静中,林鸿抬头看向皇帝:“皇上怎么看?”
燕云潇微微前倾,专注地盯着他:“朱御史所陈罪行,证据确凿,依燕律当如何?”
林鸿道:“回皇上,挪用公账银钱两万两以上者,流放三千里,家眷发配为奴,永世不得为官。余下十七人,按罪行严重程度,流放八百里到三千里不等。”
“喔。”燕云潇懒懒地靠回椅背上,“朕觉得不妥。”
林鸿道:“皇上以为什么地方不妥?”
“左侍郎挪用了御花园修缮费用一万两……朕没记错吧?难怪昨儿朕去御花园赏花,竟被杂草割破了手指,朕就说嘛,那杂草怎么这么久没修剪过,敢情是银子被挪用了?”燕云潇伸出无名指对着林鸿比了比,“相爷看看,割得好深,现在还疼着呢。”
皇帝语气有些委屈,还带着娇嗔。
无名指的侧面,果真有一道新的伤痕。林鸿心里一紧,立刻道:“上药了吗?”
“唔,上了药也疼,相爷又不是不知道,朕最怕疼了。”
林鸿道:“臣有一瓶止痛消肿的金疮药,效果最好,下朝后就帮皇上抹药。”
他说完,冷冷地扫了林宿一眼。林宿正惶然着,被这一眼瞪得冷汗直冒。
百官面面相觑,大眼瞪小眼,这皇上和相爷怎么就当廷闲话起来了?
燕云潇又道:“还有什么……御膳房的糕点费用被挪用了五千两?难怪前天,本该一碟子四块的梨花糕,却只有三块,害朕半夜饿肚子饿醒了,一整天都没精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