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买的费用也被挪用了,送到宫中的苏绣蜀锦少了两成,朕本该五日便换一幅苏绣织被,被他害得竟然六日一换,难怪昨儿睡得不好,今儿头疼得不行。”燕云潇说着,蹙眉揉了揉太阳穴。
百官暗地里交换了眼神,知道皇帝骄奢,没想到竟还如此娇气。少吃一块糕点就会饿醒?迟一日换被子图案就睡不好?这简直和那民间话本中的“豌豆公主”一样嘛!
一国之君,如此娇气又难伺候,百官心里齐齐为未来的皇后和嫔妃捏了把汗。
燕云潇微垂下眼眸,声音低而委屈地道:“相爷看看,他害朕至此,除了相爷,谁还会为朕做主?”
金銮殿寂静而阔大,皇帝微嗔的清亮嗓音回荡在殿内。
林鸿耳根一麻,语气沉稳地道:“皇上以为当如何?”
这时,百官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:只要皇帝开口,相爷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,哪怕是当堂砍了林宿的脑袋。
燕云潇勾唇一笑,但很快就敛住:“但凭相爷处置。”
他动容地道:“朕知道,相爷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,是不是?”
目光信任而专注,林鸿有些仓皇地垂下视线,道:“那就发配六千里,去极北沧州之地挖两千斤煤,再去极南瘴毒之地开垦一千亩地,最后去苏州为皇上织一千匹苏绣。对了,在发配之前,命他刷干净皇宫上下所有马桶,皇上以为如何?”
燕云潇语带遗憾地道:“如此……”
林鸿温声道:“皇上若觉得不够,可以和臣说。若是不好开口,私下和臣说也行。”
燕云潇轻笑道:“就按丞相说的办吧。”
百官震惊了。且不说定罪前要刑部和大理寺会审,相爷位高权重,直接开口定罪也就罢了,至少量刑要严格根据燕律来吧?怎么皇上动动嘴皮子,这刑罚就重了无数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