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谷源成来寝宫求见,燕云潇正好有些闷了,便裹上厚披风,邀他去花园散步。
三月初,梨花枝上结了小小的花骨朵,再等一阵春风,便能盛开了。
谷源成恭敬地跟在燕云潇身后,道:“随州大户占田一案证据已齐全,此案牵连甚广,林相已启程前去。这半个月的奏本由臣处理,向皇上禀告。”
燕云潇接过他递来的文书翻着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出发的?”
谷源成道:“林相是昨天出发的,那时皇上病着,在寝宫休息。他便托臣今日转告皇上。”
燕云潇脚步一顿:“昨天什么时候?”
“昨天夜里。”
燕云潇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,又问:“夜里什么时辰?子时前还是子时后?”
谷源成挠了挠头,犹豫道:“子时……前吧?臣昨日家中有事,回府得早,不知林相具体什么时辰出发。皇上想知道具体时辰,臣这就写信相询。”
“不必了,朕不过是随口一问。”
燕云潇觉出自己问得荒谬,转移了话题,问他春闱筹备得如何,谷源成忙细细道来。燕云潇的思绪却飘回了昨天夜里,半晌后,摇了摇头。
随州占地案牵连甚广,三月底才结案。在随州的这近一个月,林鸿每三日给皇帝写一封折子,禀告案件进展。皇帝次日便发还,折子上多了一个朱笔写就的“阅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