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从安自认为自己扳回一城,继续胡说八道:“不要仗着年轻身体好就使劲造作,一滴精十滴血,很多人年轻的时候太放纵了,老了就阳痿了,因果循环。所以你要懂得节制,直到吗?”

李亦彻底安静了。

简从安开心极了,嘴角勾着,哼着歌儿开车。

但这个开心持续不了多久,他们好像走错路了。

这一路上都没有人,全是并不宽的土路,只容一辆车通过,放眼望去,只见到了少数几座葱绿的山,山和山之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。简从安停下车来,认真地看了看导航,看了好久都没看出来到底该怎么回到正确的路上去,想掉头也不行,稍微歪一点就能栽进田里去。

只能先硬着头皮往前开了,等到了大路上再问问人。

时间一点点过去了,太阳也要下山了,别说人了,连狗都没有见到一条。路倒是宽了,只是掉头原路开回去也不实际,已经开出太远了。简从安开始焦躁起来,反复地查看导航,李亦看在眼里,但并不觉得担心。

太阳一下子就藏到山的那边去了,夕阳如退潮一般一点点回缩,归巢的鸟叫着飞过。

简从安低声抱怨了一句:“这荒山野岭的。”

李亦紧接着问:“你怕吗?”

说不怕是假的,简从安一直以来都很胆小,他怕很多事情,怕自己惹别人不高兴,怕独自一个人,怕黑怕高怕鬼怕坏人怕死。

“不怕。”他勉强说道。

李亦看着他,眼珠子在落日的仅剩的余晖里黑漆漆地泛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