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那儿有过一个新闻。”他说道。
简从安知道他又在憋坏水了,忙道:“别说了……打扰我看导航。”
“说是有个开夜车的司机,也是开的山路,一直开一直开都没有见到有人。”李亦声音低沉,实在很适合讲瘆人故事,“他突然在路边见到有个男人扬手拦车,他怕有危险没有停,一直开——”
此情此景,简从安不由得心头发毛,伸手去开车载音响,约莫是车太旧了,音响没有响起歌声,反而传出“滋滋滋”的电流声,愈加瘆人了。
李亦说:“他继续往前开,开了一会儿,又见到了那个拦车的男人,他再开,又见到了,他压根不敢停,像鬼打墙一样。”
简从安无力地反驳道:“世界上没有鬼。”
李亦压着嗓子,声音质感和音响里传出来的“滋滋”声类似。
“司机吓得不轻,猛踩油门往前开,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个长发女人,被他撞倒了……”
李亦突然又不说了,简从安追问了一句:“然后呢?”
“他下车去看,发现那个女人只是额头被磕破了一个大包,神志还清醒,她很慌张,说自己被一个男人追杀,求司机救救她。司机想到刚才拦车的那个男人,看她实在可怜,就让她上车了。奇怪的是,明明没有下雨,她浑身却湿漉漉的。”
简从安一边听一边看着车窗外,车灯范围以外的地方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黑,他生怕真的从路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,但又忍不住紧绷精神去看。
“那个女人坐在后座,不说话,只是小声地哭,车里面越来越冷,越来越冷,像在冰窖里一样,而且司机感觉脚下湿漉漉的,像踩在水上一样,但又黏黏的。他根本不敢看后视镜,只是猛踩油门往前开,这条路却一直开不到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