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俩儿对视了一阵,随后重重地握住手。
“如果一切都如我猜测,那用不了多久国防就能找到我,”商陆当时正在蒲薤白的病房里远程的给各路人马交代“后事”,最后一个联系到的是贠伟辉,“估计你也逃不了,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前,先把所有的证据全部隐藏。”
“我的系统自带这个功能,他们是永远不可能从我的电脑里找到想要的痕迹的。”贠伟辉说得十分肯定。
“可以,接下来就是坐等他们找上门了。”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的商陆挂断了电话,盯着两米外躺在床上熟睡的蒲薤白愣神。
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他说“再也别想离开我”,但商陆能够预知到的几个小时后,自己恐怕又不得不离开了。
所以蒲薤白睡着倒是也好,如果醒过来了,商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这次和以往不同,纯粹是权力上的压制,商陆不知道自己的命数,也不知道准备的这一切都能不能按照自己设想的进行。
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下,他想的只有两件事。
第一就是他后悔了,真的后悔了,从毕业之后接受光影董事的一职、同时去应了甄远峰的邀请在清华做研究的那个决定就开始后悔。
如果去年六月,自己从周莨菪手下救出蒲薤白之后,带着蒲薤白离开中国,永远在别的国家过安逸的日子,那样一定会更幸福一些。
那样多好,商陆都想不到那样的缺点是什么,自己就找一个份朝九晚五的工作,赚钱供薤白去读语言学校,之后说不定能帮薤白在别的国家考个研。两个人最开始可以租一个小点儿的房子,早上晚上腻在一起,六日还能出去郊游。
秋天可以去看枫叶,冬天可以看雪,春天是樱花,夏天则是紫罗兰花田。
商陆可以想象到那些风景会有多么漂亮,但想象不到和薤白一起去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奇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