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推开,季晚蓝却不在,被子整整齐齐铺在床上,看不出一丝褶皱。

顾沉书皱了皱眉,扫了眼床头柜和化妆桌,没看到季晚蓝的手机,又出门,准备去看监控,路过自己房间时脚步顿了下,想到了一种可能,推门进去。

床头柜上恐龙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

季晚蓝和顾若澜两人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,谁也没挨着谁,都摊开了双手双脚睡觉,动作如出一辙。

顾沉书眼眸漾开笑意,他轻轻一碰,关掉发烫的小夜灯,给母子俩盖好被子,顺势躺在季晚蓝身边,长手长脚地将季晚蓝包裹进他的怀抱。

季晚蓝睡得熟,下意识往他怀里钻,蹭了蹭,蹭掉落在脸上的头发,又安稳地睡过去。

顾沉书下巴轻抵在季晚蓝头顶,想起了今天书房的事情。

并非是他不想告诉季晚蓝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,是他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和必要,难道说出来过去的事情就可以改变了吗?难道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吗?难道说出来,一切就有转圜的机会吗?

不,不会。

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开口,他不想让季晚蓝为他这些事情发愁。

书房里,父亲和他聊天的主题还是围绕顾若澜,顾正明认为他对父亲和母亲的防备心太强,居然连这样的大事都不肯告诉他们,而是选择了隐瞒,说对他很失望。

失望这个词汇顾正明和他说过很多次。

考试成绩不如哥哥时说过,哥哥去世时说过,努力参加竞赛但偶尔拿到银奖和铜奖时说过,没有按照他的想法高中就去国外读书时说过,似乎他的人生毫无亮点和光彩可言,全部浸泡在晦暗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