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鸦睫轻颤,下榻、拿过搁置在桌案边缘的两张字据,仔细对比着。
确定两份字据内容相同、言辞无歧义、也与她提出的条件一致无二后,她顺手接过赵修衍再度递上来的狼毫毛笔,干脆又不犹疑地在私章旁写上名字。
复又将其中一份放到青案上,留给赵修衍。
她一手捏着字据,抬眸不期然撞入赵修衍深邃的目光中。
许是错觉,阮瑟竟从他眉眼间察觉出些许柔和,不似情深,却格外教人贪溺。
色授魂与,堪当如此。
生怕心神更乱,阮瑟后撤一步,低头不再看他凤目,托辞离开,“王爷若是无事,阮瑟便先行告退。”
“您若有吩咐,差人到回雁苑知会一声便好。”
“本王话还未说完,不必急着走。”赵修衍眼疾手快地抓握住阮瑟的手腕,轻轻往自己身边一带,原本被阮瑟刻意分隔开的闲距又被瞬间拉近。
这亲近来得太过突然,阮瑟全然不作防备。怔忪之中,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如鼓响动的心悸声,一下又一下,都在提醒着她眼下这不加掩饰的亲密。
她可以清晰闻到赵修衍身上的迦阑香,混合着些许清墨味道,全然不同于初遇时她在赵修衍身上嗅到的清冽酒香。
“王爷,你……”
阮瑟动了动手腕,想要挣脱,却发现赵修衍不肯放手,几番挣扎之下只能作罢。她竭力按捺心下浮动而来的小心思,好让自己平静的如一汪湖水,“您还有其他吩咐吗?”
“谈不上吩咐。”
“瑟瑟,你既是本王侧妃,不必拿自己作外人。”
一边纠正着阮瑟的言辞,赵修衍一边仍握着她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