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赵修衍询问周嬷嬷时,她已经主动透了底。
既是说过要去小厨房,如今做戏也该做全套,免得多惹他怀疑。
“不用,陈安已经去传了。”
赵修衍话音刚落,门外就传来叩门声,“进。”
得了屋内人的允许,周嬷嬷这才推开门,丫鬟鱼贯而入,皆捧着漆盘,目不斜视地将晚膳摆放到食案上后又悄然退下。
阮瑟食量向来不大,晚膳更是用得不多,只用了一小碗亲子面、又浅尝了几道菜后就已经半饱。但赵修衍还在用膳,她不好擅自离席,提筷夹着金铃炙小口尝着,只当做是在陪赵修衍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,赵修衍轻笑一声,把一盅小酒推到阮瑟面前,“你在江南应当不多见。”
缘着父亲是息州州牧,阮瑟自小便见不少好东西,闻言不禁起了几分好奇,倾身垂眸看去时,她只见小巧酒盏里酒液浮动,飘散着似有若无的酒香。
酒液为暗红色,全然不同于她曾见过的琥珀色清酒。
她拿起酒盅浅尝回味着,片刻后似确定地问道:“这是葡萄酒?”
“父亲博学,曾在书上见前人提及过,闲暇时会与妾身说几句,倒还是第一次见这酒。”
入口微涩、泛着零星苦味,而后便回甘,掺杂着酒香回荡在唇齿间。
想着,她就顺从内心又多抿了几小口。
赵修衍原本只是想逗逗她,听她确能猜出来,赞许似的点头,“瑟瑟聪慧,确实是葡萄酒。”
“这是西陈使臣送来的贡品,在大胤确实少见。”
说着,他又亲自为阮瑟斟满一盅,“府中还有不少,你若喜欢只管同管家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