缄默之中唯一的心照不宣便是,皇帝承认并默许阮瑟的身份的,不好奇也不追问她容颜上的巧合。
柔宁郡主下意识看向孟容璎,而孟容璎十分淡然地浅尝酒酿,回以端雅一笑。
只有她自己才知晓,梨花木桌案上洒溅上了酒液。
明亮烛火映射其上,刺得她眼底心上微疼。
对一切外事外人外物视若无睹,赵修衍垂首瞥了一眼低头抿酒、不发一言的阮瑟,轻笑着承下新帝的调侃,“顺其自然。”
“如今这般也挺好。”
“若是皇兄当真觉得遗憾,不妨将朝政都收回去,好让臣弟休沐几日。”他自然而然偏移话头,落到朝政上,“沈太医也叮嘱臣弟应当多休养。”
赵修衍很是随意地坐着,一只手撑在阮瑟身后,无形中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,亲密无间。
明眼人都能意会到,他所说的休养并不单纯。
怕是还要抽出闲暇陪阮瑟。
定定凝视赵修衍许久,最后一眼落在阮瑟身上,赵修翊褪去眸底的探究,朗笑道:“朕在行宫这段时间全凭你劳心劳力,朕若是不允你岂不是显得朕太无道?”
“准你半月休沐。”
“年后你愿意回边关吗?”
“臣弟在京一年多,已经习惯了。”赵修衍盘弄着菩提珠串,“边关安宁,不去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京中繁华障目,怎么看都是要比狂风卷吹、黄沙弥漫的边关要好。
但边关永远比上京纯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