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出任何醉意,反而一片清醒。
在他身后,谢嘉景坐在石桌旁,单手托腮,打着哈欠道:“你真的不打算回边关?”
“封地也行。”
与他相识十数载,谢嘉景自然清楚,赵修衍阖该是高山密林中的虎豹、是九重天、无际海中的鲲鹏,芸芸众生尽入他眼,漫不经心又运斤成风。
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,他重伤昏迷近半年,无论是宫中的太医还是民间的神医都一筹莫展,最后用了寒毒才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。
或许如今高坐金銮殿的人会是他。
“不一样吗?”
“在哪里都不如在上京安心。”
赵修衍转身,回望向太极宫所在的方位。
隔着重重花树,昏昏月色,他也能预料到此时阮瑟仍是尝着时令鲜果,端正坐着赏乐。
有姑姑照顾她,想来她会稍显拘束,但定然是宠辱不惊、游刃有余。
不似对他那般谨慎、进退都犹疑。
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。
低笑一声,赵修衍无厘头地问:“你知道小过卦吗?”
“周易?”
谢嘉景反应过来后,不由有些新奇,“你不是从来不信吗?怎么突然琢磨这些了。”
“想看自然就看了。”
相识数十载,谢嘉景知道在待人待物上,若不是赵修衍自己生了兴趣,任谁都无法左右他。
一如当年惠妃娘娘想让他和孟家结姻,念叨月余都没见他点头。
“小过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