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嘉景低声呢喃着,倏尔恍然大悟,“原是姻缘顺遂,难怪你小病一场,也看不出半点病容。”
什么姻缘、什么顺遂?
像是听到天方夜谭,赵修衍眉头紧锁,难得露出些许迷茫。
一旁谢嘉景对此视若无睹,兀自说得兴奋,“我听母亲说,昨日你昏迷,阮侧妃就在床前守了你一日。”
况且今日在太极宫,凡是有一分眼色的人都能瞧出,雍王和侧妃亲密无间,情好模样不似作假。
“从前不见有人对你这么纯粹,也不见你这般关心过旁人。”
“就连当年宫中传出定亲一事,我也不见你对孟……”
不等谢嘉景把话说完,赵修衍掀起眼帘、睨向他,颇为不悦地打断他,“陈年旧事,你何必提她。”
“更何况她早已嫁人,与本王何干。”
就是因为她早已嫁人,去岁又丧夫,才会惹得人回忆旧情,心思浮动。
“……当真?”谢嘉景不信。
“阮侧妃的容貌,全上京的勋贵、女眷可都看在眼里。”
任凭赵修衍巧舌如簧,辩得天花乱坠,都更改不了这个确凿无疑的事实——
阮瑟的容貌同一年之前的孟容璎至少有八成相似。
略为夸大一些,若是孟容璎不曾毁容、改容换面,孟国公都未必一眼能认出自己女儿。
即便得了皇帝的默许和无形施压,无人敢在阮瑟面前胡言乱语,挑破旧事。
可这就像是埋在行军路中的铁蒺藜,隐匿在黄沙和飞尘之下,不知何时会出现;若不及时发觉处理,再上等的宝马也会被绊倒。
连累马背上的人。
以半个过来人的身份,谢嘉景语重心长地道:“修衍啊,你是想长久留下她,还是当真如坊间巷尾传的那样,是露水情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