鸦睫轻眨,阮瑟尽力按捺住想要挣脱而落的清泪,半侧身埋进赵修衍怀中,双手紧紧环住他劲瘦紧实的腰身,不甚娴熟地在他怀中轻蹭几下。
“王爷重恩,帮我许多已是不易。”
“本该有来有往才是。”
赵修衍以手为梳,自上而下地抚过她细柔长顺的青丝,“不需要你回报我。”
“只用留在本王身边就好。”
在她脸侧落下轻柔一吻,如蜻蜓点水般稍触即离,赵修衍这才状似无意地切到正题上,“你若是在府上无聊,时常出去走走也好。”
“上京城中有不少可以结交的夫人小姐,你有相熟的邀到府中一叙也无妨。”
提及这事,阮瑟稍稍直起腰身,抽离赵修衍的怀抱,“今日西陈公主来过府上,说是来向王爷赔礼道歉。”
“还送来一柄匕首作见面礼。”
抛开图腾一事,她无意过多隐瞒,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。
听到她说回绝崔婉颐的请求后,赵修衍垂眸看了阮瑟一眼,手上扶着青丝的动作未停,“西陈公主在大胤长居十年,一直久留在沈太后身边,由沈太后教导。”
“楚元瑞称沈太后一声姑母,日后等西陈公主和亲嫁到出嫁,与沈太后之间只会更为亲密。”
“沈太后因我对你多番刁难,她身边的人你也多加小心。”
如同九连环一般的关系,环环交错,纷芜杂乱。
但万般混沌无序中,只有一点愈发明晰——
赵修衍与西陈之间的旧怨颇深,没有分毫回圜余地。
她不知道这深怨究竟是缘何,却也知道赵修衍不想让她和西陈有太多往来,以免触了他禁忌。
阮瑟面上十分听劝地点头,对他的话不作半点反驳和质疑,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