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侧目,盯着整齐叠放在一旁的被褥, 始终不敢抬眸看赵修衍。
阖眸按捺住想看他的冲动,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,手上的触感就愈发明晰。
一粒又一粒的盘扣经由她手被挑开。
赵修衍握着她的手, 堪堪停留在最后一颗盘扣处,“今日怎么来燕欢楼了?”
许是饮过酒,他说话时还透露着并不清醒的迷醉。
所有的掌控不过是他意识之下的自然而然。
“是来寻我的吗?”
他一面问,一面还很自觉地去拿掉阮瑟发髻上的簪钗步摇。
长发散落之时, 他指尖绕上一缕青丝, 半埋在她颈间,轻浅而又熨烫地摩挲着,一点点落下浅红印记。
须臾后便又如梅花醒绽在她如玉凝脂的白腴上。
阮瑟鸦睫轻颤, 尚且清明的思绪陡然被拖入混沌之中,她断断续续地应声:“府中人说你在燕……燕欢楼长醉,让我过来……接你回府。”
万不曾想到会变成如今这般情形。
她偏头,稍稍咬唇, 绯霞愈发绮艳地停留在她脸侧, 朝上向下蔓延至耳廓玉颈。
东间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, 驱散着十二月更深露重的冷寒。
只触及到一瞬的凉意, 阮瑟便已经置身被褥当中, 随即席卷而来的便是熨人热意。
隔着他身上单薄的中衣,她更不敢多看,任由赵修衍牵着她的手。
从他眉眼处一寸寸抚过结喉,没入被褥之中,中衣之下。
阮瑟一手不得闲,另一只手就只能攥紧席褥。
借以慰藉紧张微颤的心跳。
不知怎的,她在混沌之际忽的想到阮吴氏曾教给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