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抚过他眉目,指尖轻柔,生怕会惊醒他。
唇畔衔着浅笑,她微微抬身,很是小心地在赵修衍眉下印上一吻,稍触即逝,恐惊天人。
不消片刻,她就听到外间传来的声响,是陈安着丫鬟送了热水进来。
轻手轻脚地挣开赵修衍的怀抱,阮瑟披着中衣下地。
中衣系带被扯坏,绳结可怜地坠挂在一侧,没有任何绑衣固定的作用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一手按着衣襟交错的位置,缓慢且小心地迈步绕过屏风,去往另一侧的湢浴。
毕竟不是在雍王府,湢浴比不上玉芙苑侧厢,但胜在一应俱全,并不显逼仄。
坐在浴床上,阮瑟长舒一口气,被温暖包围的感觉格外令人贪恋。
简单拭过长发,复又用皂角洗去身上的黏腻,彻底擦干水汽后她这才起身,披上赵修衍曾备在湢浴里的中衣离开侧浴。
赵修衍身形颀长,站在一众人里十分好认。
与他同站一处时,阮瑟只到他肩膀处;此时穿上他的中衣,阮瑟有种幼时好奇偷穿母亲靓丽衣裙的错觉。
袖子宽长、下裤同是如此。
每迈一步都像是在清扫地面。
也走得很难受。
她只得停步卷好裤脚,捋起长袖,收拾得整齐后才回了内室,上榻休息。
“瑟瑟……”
甫一上榻,还不等阮瑟躺好,赵修衍便侧翻身抱住了她,交颈而卧。
似有所感地轻唤。
像极了他昏迷那日,迷梦中仍声声切切地念着她名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