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暗骂赵修衍的故作不知,赵承桓举杯回敬,“弟弟在京中已留了一个多月,上元过后回去。”
他顿了顿,直直望向赵修衍,蓄意道:“这段时日六弟的腿伤也逐渐好转,太医说他暂时不能骑行,但还能乘马车回雍州。”
“只是他不能向皇上和三皇兄亲自辞行。”
提及敬王时,赵承桓还特意看向阮瑟。
旁人不知敬王为何受这么重的伤,他却一清二楚。
尽管敬王的哭诉中不乏添油加醋的部分,但足以证明阮瑟是个凉薄的人。
也不似她表面这么云淡风轻,不争不抢。
还能若无其事地同赵修衍去国清寺参拜祈福。
如今再听到敬王名讳,阮瑟同样没有任何反应。
时不时与长公主闲聊,笑得明媚。
本就快折了两条腿,他这个做兄长的总不能看着敬王把自己搭进去。
阮瑟此程,绝不能成行。
全然不清楚赵承桓的盘算,阮瑟正倾身同长公主闲聊。
或是她同长公主真的有缘,又或是天意安排如此,三两次宫宴中,阮瑟都与长公主同坐一处,相谈甚欢。
完全没有面对长辈时的局促和紧张。
今日正月初六,亦是元日后第一天上朝。
这场不算团聚、又顶着给裕王和敬王饯行而起的筵席是妃嫔主动向沈太后提议的,因而设在寿康宫。
本想在席间让两位妃嫔在皇帝面前讨个熟脸,不想赵修翊丝毫不感兴趣,多是与赵修衍和裕王闲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