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兵戈相接的第一声响起,她始终被男人稳稳地护在怀中,没有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。
裙裳上甚至都没溅上一点血迹。
若是赵修衍因她而受伤,她定会心生内疚惭愧。
此事缘她而起,偏她自幼什么都学过,独独没习过武,刀光剑影中尽显无措。
“本王没事。”赵修衍轻抚着她发顶,“别院不宜久留,马车已经停在府外,我们回京。”
阮瑟点头。
一面朝外走,她一面问道:“王爷怎么知道我在荷郡?”
这里并不是去雍州的必经之路。
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条绕远的偏路。
“今日才追到赵承翰的马车。”
“一路随着他来的。”
赵修衍面不改色地编织着借口,转而垂首看向她侧脸上的划伤,指腹摩挲,却不敢靠近,“伤口还疼吗?”
箭锋凌厉,能够穿破窗棂纸、直直扎入墙面的箭足以让人瞬间毙命。
即便挂在箭尾的是封平平无奇的信笺,落下的伤痕仍不能小觑。
阮瑟脸上伤痕虽然已经止血,但看上去仍旧教人心疼。
险些延伸至唇角。
“还有点疼。”阮瑟很是诚实地点头,“比之前稍微好一点。”
“车上有药膏,等上去后我替你处理。”赵修衍扶着阮瑟踏上步梯,正要再问询两句她的近况时,不等开口,他话锋一转匆惶,“瑟瑟小心!”
一道足以破空的箭矢陡然朝马车处射来,带着凌厉的破风声,催人多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