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不甚清醒的醉意, 阮瑟在他怀中挪动身子, 半伏在赵修衍肩上, 像是吃味一般再三确认,“王爷今时、日后,都不会动摇吗?”
“没有有朝一日。”
赵修衍稍稍侧目看她,见她双眸紧阖,脸上带着酒意熏染出的薄浅红云,显然是被烈酒灌醉,呢喃间尽是迷蒙又试探的呓语。
知她想要一个确切的承诺,用以打消所有的犹疑与忐忑。
他以手为梳,理着她垂落在身后的半数青丝,极尽温柔地许诺,“除你之外,我暂不会娶任何人。”
抿唇片刻,赵修衍还是将有关崔婉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阮瑟,“崔婉颐十年前到大胤做质子,今年三月底期满,她自会回西陈。”
“至于她的姻亲,太后早与西陈通了婚书。等她再来大胤,就是嫁给楚景瑞的时候。”
“西陈其他公主,或早已出嫁、或年岁未满。”
“不会再出第二个崔婉颐。”
话落,他偏头在阮瑟耳侧轻轻摩挲,哄逗着她,“放心了?”
“嗯……”
阮瑟强颜欢笑。
再追问下去只会让她更难以抉择,她适时止住,在他颈间轻蹭几下,“还想饮酒。”
若烈酒当真能解千愁,她今日放纵一回也无妨。
哪怕是自欺欺人。
至少她能得一夜的宁静与好眠,不必怀揣着无法宣之于口的心事,小心试探又如履薄冰。
如果她去岁在认识赵修衍之前,便遇见崔婉颐,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忧虑。
终是迟迟。
“瑟瑟听话,这酒太烈,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再喝下去,她明日怕是要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