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阮瑟借着醉酒小闹,赵修衍不顾肩上的伤,将她打横抱起、快步走向内殿。
去了鞋靴和外裳,又替她拆下步摇、盖好被褥,他静坐在床沿,目光中是毫不遮掩的打量。
暗掺审视与意外。
久居上京两年,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,无一不是为名利权势、荣华富贵而来。
即便她出身高门也难以例外。
和母妃私立婚约后,她待他若即若离,书笺时常随宫中吩咐一道送至边关。
一旦他性命堪忧、重伤垂危之际,她又能当即抽身而去,转嫁新贵。
想到前年冬至宴后,他意外目睹的那一幕;想到惠妃生前最后两年的所作所为,赵修衍不由哂笑,一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阮瑟面容。
偏是阮瑟。
明是相似的容貌,她一心却不知在想什么。
竟会在意他日后会不会与西陈联姻、或是迎娶正妃。
更是虚无缥缈、堪比空中楼阁的寄托。
不够聪明。
甚至偏离他去岁所有的预想。
却又让他生出一味无端心绪。
理不清,亦是参不透。
知晓今日酒烈,阮瑟平常又鲜少碰烈酒,醉得一塌糊涂也在他的意料之内。
甫一沾到床榻,她便顺从心意地抱住被褥,阖眼入睡。
与方才恨不能抱着酒壶走到地老天荒的她相去甚远。
对着她恬静睡颜,赵修衍轻抚摩挲她容颜的手指都放轻了力道,若即若离,不敢有分毫放肆。
生怕会吵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