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唤夫人?”
赵修衍置之一笑,好意提醒着阮瑟,“瑟瑟,你该改口了。”
只听他这语气,阮瑟便知他又在作壁上观,没好气地瞪他一眼。
眸光复又流转到谢大人和谢夫人身上,名为羞赧的浪潮忽的上涨,片刻后她才轻声改口;“爹,娘。”
谢夫人笑着应下。
谢尚书虽未开口,但显然对阮瑟这一声爹颇为满意。
又在湖心亭稍坐片刻后,谢夫人便带阮瑟去往后院,去看府中一早为阮瑟备下的院落。
二月春风尚浅,柳枝轻摇,裹挟着母女二人逐渐熟络的闲聊声吹入湖心亭。
赵修衍和谢尚书都是习武之人,耳力比寻常人明晰许多。
直至言语飘远,自亭中绵延至九曲回廊外皆是一片寂静后,赵修衍才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信,放在石桌上,单指将其推到谢尚书面前。
他开口时不生半分波澜,只觉这是一桩再寻常、再公允不过的一桩交易,“这是谢大人想寻的东西。”
“本王如约给你。”
谢尚书给了他最想要的结果,礼尚往来,他们谁都不会有所亏损。
盯着石桌上被火漆封得严密的信件,谢尚书并不着急拆开。
把信放到一旁,谢尚书笑得很是敷衍,“十日后,谢家会广递邀帖、开席设宴,到时王爷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。”
认下阮瑟,赵修衍与谢家的牵扯更多。
姻亲一事不似寻常的人情往来,不能轻易断绝。
走进这张丝网,很有可能一束便是一生。
谢家上下向来克己奉公,从不做逾越之事。
身负皇恩浩荡,却也不会惹来太多的猜疑和提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