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她阖目观心,俯仰皆沉沦于他的温存之中。
明都是些不甚起眼的小事,桩桩件件都被他放在心上,付诸于言行,万般铺陈在她面前。
不想避,也绕不过。
她只能怀揣着最后一捧月光,从踌躇走向笃定,行至他身边。
自此尘曦终落。
“生辰日不能落泪。”见阮瑟用完酒酿圆子,清泪还未消褪,赵修衍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,“你的十六岁,应当是欢悦愉婉的,不能哭。”
指尖抚过眼角,微微有些湿润,阮瑟把罪过全推到他身上,“都是你招惹的。”
“是我惹的,可这些还不够。”
“还有什么?”
赵修衍笑意朗然,却不愿当即告知她,继续故作玄虚,“等你沐浴出来就知道了。”
湢浴里传出似有若无的水声,时断时续,等阮瑟出了侧厢重回卧房时,食案上的膳食已经被人撤得干净,桌上只留了一盏昏黄烛台。
与内室通明的光亮相映,再明显不过的暗示。
阮瑟放下擦拭长发的巾帕,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走向内室。
褪下白日里的锦衣华服,此时男人坐在窗前小榻上,只着一袭中衣,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不疾不徐地翻阅着古籍,明亮烛火在他身侧摇曳,半明半昧之中更显他的儒雅清俊。
阮瑟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,下一瞬便听到男人低缓沉沉的声音,“瑟瑟过来。”
被赵修衍察觉到,她也不再收敛放轻脚步声,一如往常地走到榻前,借着烛光扫向他面前的书,“王爷怎么沉迷周易了?”
“闲来无事翻两页罢了。”
随口应着,赵修衍示意阮瑟坐到他身边,又从一旁摸出一个锦盒,放到她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