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容璎自认从她十一二岁长开之后,上京城中鲜少有贵女能与她比肩。
哪怕当年她不得不改容换貌,依旧保持着倾城姝色。
可她再不能自欺欺人。
如今这副容貌再自然、再好,终究都比不过从前的她,揽镜自照多少次都是如此。
阮瑟的存在,恰能照出她最为隐晦的不甘与后悔。
起初她可以不在意阮瑟,甚至将她当做可以随意针对、讽刺的蝼蚁;可赵修衍能为阮瑟做到这步,即便孟容璎想忽视阮瑟,孟家都不会允许她袖手旁观。
谢家……
那可是孟家苦心经营多少年都始终可望不可即的世家。
孟家女想嫁进谢家都难。
而阮瑟竟然轻而易举地成为了谢家养女。
“和你相似罢了,她又不是你。”赵修翊把玩着她系在腰间的玉佩,“朕见修衍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为女子这么费心。”
“不论他初衷如何,总归是能安定下来。”
“惠妃娘娘在天之灵也能安息。”
确实。
惠妃娘娘是能安心了,寿康宫的沈太后怕是要闹心了。
赵修衍一手猝不及防的亲事,弄得楚家和孟家都不得安生。
赵修翊熟悉她,垂首见孟容璎陷入沉思之中,便知她还是放不下阮瑟这根刺,意有所指道:“你可还记得当年方丈为你算的命数吗?”
“自然记得。”
险些将她名字都改掉的命数,孟容璎没齿难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