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近日暮,进到行宫后她只来得及和赵修衍去向新帝请安,用罢晚膳直至睡意将近时才回到别苑。
恰巧错过了闻讯而来寻她的谢嘉筠和如鸢。
三月三一早,阮瑟甫一起身,便能听到苑外隐隐约约的热闹声音,时低时高,从未有过间断。
赵修衍也被闹醒,起身半拥着正在画眉的阮瑟,“今日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“昨日睡够了,不困。”
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,阮瑟仔细地描好远山眉,而后才分神同他道:“我已经吩咐周嬷嬷去备早膳了,王爷先去洗漱。”
他轻应一声,“若嘉筠来寻你,你和她出去就好,今日尽兴。”
垂首在她白皙微香的颈间蹭了蹭,似是不放心一般,赵修衍特意叮嘱道:“注意别离水边太近,小心坠湖里。”
阮瑟乖顺应下,末了又催促他去侧厢洗漱沐浴。
上巳节这日,早晨都要沐浴焚香,再换新衣,以迎愈渐明朗的春日。
在沐浴过后,阮瑟便吩咐陈安烧好热水,等赵修衍起身后直接去侧厢,方便又省时。
似是不舍,趁她还未抹口脂,赵修衍又在阮瑟唇边厮磨许久,直至她气喘吁吁后才放过她,进了侧厢。
“一早就开始这样……”
阮瑟轻触着有些微疼的唇瓣,瞪了一眼赵修衍的背影,心下已经在想今晚去哪里小住一晚,好避过男人经不起撩拨的热情。
一如赵修衍所料,没等他从湢浴出来,谢嘉筠便匆匆忙忙地赶来别苑,邀阮瑟一同去鎏川祓禊。
“今年的上巳节比往年都热闹,方才经过鎏川时,我还瞧见上面的五层水殿,想来今晚设宴也水殿上了。”谢嘉筠挽着阮瑟出了别苑,穿过一片开得正好地海棠花林,又绕过几道小径后便来到鎏川。
鎏川名为川,实则是一望无际的湖泊,湖上一座水殿耸立,回廊尽头停泊着载客而去的小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