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物什一旦出现罅隙,就再也无法缝补, 只会越裂越深。
直至长成天堑, 阻碍其中。
阖该被安慰的人如今却反过来哄劝她, 如鸢心里五味杂陈。见阮瑟平静宁和, 她不再兜圈子, 径自绕回孟容璎身上,“约莫是前年冬日,我才听闻孟容璎毁容的消息。”
“云家倾覆后我被送到燕欢楼,直至前年秋日境况才有些好转,消息听闻得也快上许多。大致是在冬至后没多久,宋家走水、孟容璎没及时被救出来,这才毁了容貌。”
“那年宋国公的嫡亲弟弟也在火中丧生。”
前年冬至,那与她来上京正好相隔近一年的时间。
当真是好算计。
阮瑟瞧着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,不觉一笑。
心湖中尽是苦涩,她身形只稍微一晃就会掉入这茫茫无垠当中,霎时被辛泪酸楚吞没,难以回甘。
“还没查清是谁纵得火吗?”
“没有。”如鸢摇头,“宋国公府都被烧成断壁残垣,哪里还找得到纵火人的踪迹。”
“如今的宋国公府,是孟家又修缮的。只住了孟容璎一人,宋家老母不愿进京,在庄子上将养。”
这一两年来,谢嘉景为了能同她多待一会儿,没少给她说上京的事。
絮絮叨叨,只要是他知晓的、不算秘辛的事,如鸢断断续续听了不少,这才又知晓许多。
只是其中一点,如鸢回想多少次都觉得奇怪。
“宋国公宋知佑从前是雍王殿下麾下的将军,四年前在平定云家叛乱、攻破西陈围攻时立下大功,得了先皇重赏,回京后没多久便和孟容璎定亲。”
如鸢屈指轻叩着几案,百思不得其解,“但据我所知,孟容璎从前与宋知佑毫无交集;依照孟容璎的心气,她不可能会放弃大好姻缘嫁给宋知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