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是适合情深时的一词海誓山盟。
若是放在去临川行宫之前,阮瑟或是还会多想一层,自觉这是赵修衍委婉的心迹显露。
可她如今再看,只觉嘲讽。
蒲苇已断,磐石山移。
本就是别有图谋的相知与相处,何谈情好笃深。
他再甜言蜜语,她终究不会多偏听偏信一个字。
稍稍俯身,赵修衍下颔搭在她肩上,复又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间轻轻摩挲几下,“兴致所至,想起来还没与你一同题过字,便先练练手。”
两个人离得太近,时时沾染在他衣襟上的迦阑香不住萦绕在阮瑟鼻尖,她有些不舒服地别开头,好逃开这一味浅淡又泛着微甜的清香。
低头看向赵修衍半紧不松地环在她腰间的手,阮瑟好笑,“你不放开我,我怎么研墨提笔?”
察觉到腰间力道一卸,她暗中松过一口气,面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铺陈宣纸、拿镇尺压好、蘸墨再提笔,她的动作一气呵成,如行云流水般落墨。
仿着赵修衍所写,阮瑟同样在宣纸上题下一句诗——
愿为西南风,长逝入君怀。
不能全然算作她此时此刻的心境,但多少也能描摹几分。
只与此后一句有了分辩,尽管君怀不为她开,她也不愿走上自怨自艾的绝路。
笔锋渐收,赵修衍却缓缓皱眉,不觉问出和阮瑟相似的问题,“怎么想起来这句?”
“不好吗?”
阮瑟佯装不知,一面在宣纸左上角写下落款,一面反驳道:“王爷既是挑拣一句合宜的,我也是如此,没有分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