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惹到如鸢了?”
高瑞见怪不怪地问道。
“不是我。”谢嘉景幽幽地看了赵修衍一眼,长叹一声,不愿细说,“先去东间再说这些。”
尚且没走出几步,他忽然轻拍着赵修衍肩膀,提了提嗓音道:“我们两个也算是同为沦落人,正好明日不上朝,喝得大醉也不妨事。”
他这转变来得太过突然,仿佛一下从方才的妥协中抽身,满是感怀,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同情和怜悯。
赵修衍皱眉,躲开他的手,“你的同路人不是本王。”
“本王也无意借酒浇愁。”
他无意把自己灌得大醉。
朝中边关仍堆积着不少事,阮瑟也杳无音讯,他没有太多时日沉沦醉梦之中。
她孤身无依,走时也带不了太多银两财物,迟早会遇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日。
耽搁的时日越久,对她便越是不利。
“既然不吃酒,那你来寻我做什么?”谢嘉景嘴角一抽,没好气地松开手,“我这里可没有阮瑟的音讯。”
推开东间的门,他很是熟门熟路地盘坐在榻上,又打开半扇窗棂,任由裹挟着热气的南风蜂拥而入,流过耳畔,稍为缓解他心头的浓沉苦涩。
感到舒服些许后,谢嘉景翻过酒盅,用茶水烫过后复又斟酒。
无视赵修衍的话,他把三杯桑落稳稳地推递给另外两个人。
天上月不圆,他们三人之中也有两人不得圆满。
当真是合情合景,皆有映照。
仰头饮尽一杯酒,谢嘉景支颐,看向与他邻坐的赵修衍,后知后觉地反驳道:“仔细论起来,你我确实不是同路人。”
“至少如今我还能见到如鸢,即便她不愿意理会我,可我知道她在哪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