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嬷嬷应声称是,对于阮瑟的一切,她都再清楚不过。
便连因果缘由都能说得明晰透彻。
“以往老爷最是喜欢钻研孔孟之道,以周易为盛。小姐开蒙后未去学堂,都是由老爷亲自教导的,一来二去的,小姐也喜欢通读周易。”
“只不过当年她年纪尚小,还不读懂这些,就只能央着老爷讲给她听。”
她看向那本尚且留有父女二人字迹的周易,“这本书原是在老爷书房里放着。自老爷走后,小姐便偷偷摸摸拿了出来,放在身边,时不时在上面写些东西。”
把这本周易放在花厅,她也是想等日后阮瑟一回家就能看到曾经的旧物,不至于太过落寞。
指尖拂过阮瑟尚且青涩的笔迹,赵修衍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,“原是如此。”
“难怪她如此聪慧。”
可无论他夸赞阮瑟多少句,都无法抵消她在踽踽独行之中所受的苦痛。
只偷偷摸摸四个字,便全然道尽了她那三年的小心与辛酸。
明明是在阮府,在她自幼长大的地方,她却还要这般谨慎,生怕会落到阮吴氏手里。
“小姐的确早慧。”徐嬷嬷附和道。
既是对阮瑟的疼爱,又含着对她的无际悲怜,“只可惜老爷和夫人去得太早,不能护住小姐。”
“才让她落到阮吴氏手中,被折磨了三年。”
“也幸好小姐能遇到王爷,这才免了其后的许多苦难。”
若不然以阮瑟的性子,离开不成,她定然是要与那些人同归于尽的。
终归都难以善终。
想起来从前的伤心事,徐嬷嬷不由得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