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面那个少时故作稳重又稍显稚气的姑娘。
“她自幼一直住在这里吗?”
环顾着尽显少女风雅的卧房,赵修衍拿起妆台上的步摇,随口问道。
徐嬷嬷点头又摇头,“也不完全如此。”
“老爷逝世之前,小姐确实都住在这里,一应陈设大抵都是如此。”
她话锋一转,与阮瑟相干的所有过往便避无可避地落到阮吴氏身上,“之后的三年里,阮吴氏时常派人来小这里搜刮好东西,只留下些小姐常用的。”
阮吴氏这个母亲没能做好表率,连带着她的一双儿女都不把阮瑟放在眼中。
明明还是三四岁的稚童,说出口的话却满是挑衅与刻薄,将阮吴氏的作风学了个十成十。
“后来阮吴氏是不再拿老爷和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,可是她……”徐嬷嬷一顿,有些忐忑地打量着赵修衍的神情,不知道这话该说还是不该说。
尽管在那三年中,阮瑟始终都在与阮吴氏周旋,竭力保全自己。
可她被阮吴氏磋磨训教、用以讨好权贵也是不争的事实。
她明是无辜,却仍要背负诸多不解与欺辱。
去岁雍王府差人来息州收回地契的同时,也同徐嬷嬷提起过阮瑟的近况,因而她自然知晓自家小姐已经入住雍王府,被封为正妃娘娘,颇得雍王殿下的宠爱与青睐。
可她不确定面前这位雍王是否知晓自家小姐从前的一切,有些话终究只能做秘而不宣的隐事。
若雍王不知晓,她的失口一言就是对小姐莫大的负累。
赵修衍放下簪钗,似有所感地侧目,看向一旁坐立难安的徐嬷嬷,“可她后来,就被阮吴氏不计手段地调教了三年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