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台明亮,在窗棂上映照出一男子的身影。
轩窗半敞,悬坠于床榻上的帐幔层层而落,遮掩住榻上的一切。
柳决试探伸手,几乎不费任何气力地就推开另外半扇窗。
扶着窗框,他探头在内室好生打量一番,并未发现任何异样,不由得长松一口气。
蹑手蹑脚地踩上窗框,他轻车熟路地翻过大敞的窗子,落步于小榻上。
几案上的画像和小札还来不及收起,柳决心生好奇,随手也翻了几页,囫囵吞枣地扫读着,而后愈发坚定心里的念头。
毫不犹豫地吹灭烛台,他下榻,更是放轻步伐地朝床榻走去。
正欲挑帘之际,他低声唤着,“瑟瑟,是你回来了吗?”
话音将落,一道寒光流过他手腕,只须臾便又归于无踪。
转而袭上柳决心头的是难以抑制的疼痛。
一瞬愣怔过后,他不由得捂着手腕处高声呼痛,似是在悲天哭地。
不等柳决有所反应,凌厉剑光便见于他脖颈处,若即若离的胁迫,令他一下收住所有哀嚎与痛呼。
柳决甚至不敢用余光扫过剑影,只想瑟缩着身体往后躲。
他每稍稍挪动一步,软剑便前跟一步,次次紧迫。
知道自己躲不过,他甚是害怕地吞咽着涎水,于混沌黑暗中寻回一丝半点的清明,半是威胁半是相商,“我父亲是息州的柳州牧,这里是我心上人的闺阁。”
“壮士若是求财,明日我可以让父亲赏你五百两金,再为你选一世家小姐为妻,安定在嬴黎。”
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,柳决的声音忽高忽低,“但如果你非要取我的命,我父亲也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阮家并没有值当的财宝,壮士是个聪明人,应当学会审时度势。”